从死亡边缘归来一天后,阮文长(35岁,居住安江省永通坊)正在广治省综合医院急诊科接受治疗。
平静下来后,阮长分享自己逃脱死亡非常幸运,同时也为目睹船友被白头浪卷走而心痛。
9月27日晚,两艘渔船从外海启动引擎进入内陆躲避布阿洛伊台风。阮长是BV-0042-TS船的船长。到9月28日凌晨5点,两艘船进入越门海域(广治省)。较大的BV-4670-TS船在前面行驶,在河口北部搁浅。
“他们告诉我向北行驶以避免搁浅,然后想办法救援船员。我回复说先进入水道看看情况再出来救援,”阮长讲述道。
阮长的船也因大风浪在河口南部搁浅。“我不让船员跳海,坚持在船上等待救援,如果救不了就死在船上,”他说道。
坚守在船上,阮长和剩下的两名渔民看到当地渔船出来救援搁浅的大船,因此也希望能有生存机会。然而,越门乡的渔船第二次试图接近阮长的船但未成功。
“非常希望有人来救,但如果救不了就认命了,”阮长说。
大约四小时后,这艘船破碎,三名渔民在海上被风浪淹没。三名渔民抱着破碎的船板,长5米,被浪卷到沉船位置200-250米外的航标周围,距离岸边约500米。
仅约30分钟,两人已被巨浪吞没。“浪卷如锅底,想游上岸却不行。经过第一个漩涡,一名渔民体力不支;到第二个漩涡,又一人沉没。我试图救两次但筋疲力尽,”阮长哽咽道。
阮长放弃木板,抱住较小的浮标,然后被浪打到航标上。柱子上有手指粗的绳子,他绑在腰间。“柱子救了我但也差点杀了我,浪打完后必须跳起来躲避后续的浪,”他回忆道。
每次浪打来,阮长躲在大尺寸混凝土柱后。漩涡浪将他抬起,然后人掉下撞到混凝土柱。他用双手抱头以避免撞到柱子。当手碰到水泥地面时立即跑躲,准备迎接下一个浪。
后来因为背部太痛,阮长改用双手抓住绳子,紧贴柱子。不知多久,脊柱僵硬想坐但不敢,因为怕漩涡浪卷走。“那时只剩下生存意志,幸好老天保佑,”他说道。
看到里面有很多人试图救援,阮长也感到温暖。但看着风浪,他讲述多次大喊“不要出来”,挥手并交叉双手做出X标志。
“我的生命已经接受死亡了。我怕大家为我牺牲不值得。出来多少人就会死,船出来就会破,没有办法救援的,”阮长回忆道。
到9月28日中午12点多,体力逐渐衰弱,一个浪将阮长打落海中。这名渔民无法回到柱子,所以随水漂流,然后被淹没到7米深。“这次以为真的死了,想是轮到我跟船友走了,已经喝进水了,”阮长说。
但生存意志帮助他浮起,抓到小浮标夹在胯下,抬起鼻子呼吸。那时呼吸微弱,幸好没有浪打过脸否则就死了。他捡到木板托在胸前支撑一段后木板沉没,继续游时抱住泡沫块然后游上岸。
游近岸边,看到有人来救,阮长仍然担心救援队,示意让他们慢慢接近,因为怕浪将他们卷远。
这名35岁的渔民表示从16岁开始出海,曾因潜水时卡住呼吸管差点死亡。“现在回想,不知道为什么还活着。我放弃职业,吃素,不敢再出海了,”他分享道。
阮长感谢救援队、乡亲和家人的祈祷。“看到船上的船友死去心痛,无助。岸上的人难以想象外面的风浪力量。理性尽力保持,剩下的就是生存意志,”他说道。
此前在9月28日凌晨5点40分,两艘巴地-头顿渔船正在进入越门海域躲避台风时,BV-0042-TS船沉没,有3名船员,BV-4670-TS船搁浅,有8名船员。
居民和职能部门已救援9人安全上岸。目前仍有2人失踪。
(编译:李程 越南中文社;审校:Momo;来源:Tuoitre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