广南省人民法院审判室座无虚席，60多名代表沿海地方政府和渔民出席旁听两名被告渔民因“组织他人非法出境”罪受审。
在被告席上，两位经验丰富的渔民——范先（44岁，广南省沙黄坊）和阮文龙（49岁，胡志明市籍）不时回头张望——那里有他们的亲人、船友以及曾宣传、叮嘱他们出海捕捞时遵守法律的基层干部。
这不仅是一场普通的审判。它被在线直播到多个省市的二级法院以及沿海地区，吸引了数千人观看。
根据起诉书，2024年8月10日，在准备好燃料、冰块和必需品后，由范先担任船长的QNg 94909 TS和QNg 94990 TS两艘渔船离开岘港市仙沙港。他们没有办理离港手续，也没有为任何船员申报出境。他们忽略了保护他们在海上最重要的法律“盾牌”。
被告范先亲自担任QNg 94990 TS号船的船长，载有13名船员。另一艘渔船交由阮文龙驾驶，另有3名船员。两船径直驶往广治省海域进行捕捞。但海面平静，渔网却空空如也。不愿空手而归，范先萌生了前往中国海域非法捕捞的念头。
在越界之前，两人关闭了所有航程监控设备。所有连接被“锁死”，风险状况也随之开始。
2024年8月30日，QNg 94990 TS号渔船突然遭到一艘外国货船撞击。顷刻之间，船只倾覆，将13人拖入海中……在审判室下方，许多渔民默然无声，他们太了解被淹没在可怕大海中的感觉了。
货船只来得及救起9人。其余4名渔民始终未能找到，他们永远留在了茫茫大海中。出境记录上没有他们的身份信息。在他们失踪前，没有任何正式通知发送给职能部门。他们的离去悄无声息，就像船只“无手续、无许可”地离港一样。
不愿放弃，另一艘船的船长、被告阮文龙在浩瀚的大海中努力搜寻。当希望逐渐破灭时，他调转船头返回岘港市寿港，报告了整个事件。
在讯问环节，范先和阮文龙回答的声音小到审判长不得不要求他们大声说话。他们承认了所有行为，并解释称“渔业艰难，远行希望能多赚点”。但谋生的理由无法抹去他们主动带船员非法越境、不遵守反IUU捕捞规定的法律责任。
最后陈述时，范先哽咽道：“这是被告一生中最大的教训。被告的鲁莽导致兄弟们遭遇悲惨事故，又影响了国家在反IUU斗争中的形象。被告希望其他渔民不要重蹈覆辙……”
在审判室后方，几位与被告范先年龄相仿的男子眼眶发红。渔业是兄弟、邻里情谊的行业。一个人的鲁莽可能拖累许多人的死亡。甚至拖累从中央到地方打击非法捕捞的努力。
审判委员会认定两名被告的行为已构成“组织他人非法出境”罪。在越南正努力解除IUU黄牌、巩固国家在国际社会形象的背景下，这是性质特别严重的行为。
法庭判处被告范先5年有期徒刑，被告阮文龙2年有期徒刑但缓期执行。
当审判长宣判时，审判室里响起一声叹息。但这场审判并未像普通法律程序那样结束。它开启了传递信息的环节，这是本案最受期待的部分，即渔民应遵守法律，不要因任何理由违法，以免导致无人期望的结局。
审判长、法官阮明成表示，在法庭上的讲话也是说给正在在线观看的全国数千名渔民听的：此案是一个警示。渔民出海时必须绝对遵守规定，必须尊重邻国海上主权，必须执行出入境规定，并且必须尊重国际渔业捕捞规定。
他的声音低沉下来：“这次审判之后，我们希望不再有类似的审判。各级部门宣传反IUU捕捞，渔民应清楚了解并绝对遵守。不要因为眼前利益而冒险，以免承担沉重后果。”
听到审判长发自肺腑的话语，两名被告默默低下头，眼眶发红。判决背后是四个家庭失去亲人沉入海底的痛苦。也是压在船主、船长肩上的沉重责任——这些决定每次离港时整船人命运的人。
当被告被带上专用车辆时，许多亲属和渔民的目光追随。无人议论，无人责备。只有长时间的沉默，这种沉默来自那些深知海上一个小错误可能以一生为代价的人们。
（编译：Cici 越南中文社；审校：Momo；来源：Tuoitre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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